我跟夏金说,我怀孕了,是他的孩子。
他抬头死死地盯着我,一脸的惊愕,足足看了十分钟。
后来,他向我求婚了。
结婚后,我怀着茗茗,他以工作太忙、回来太晚影响我休息为借口,没有进我们的新房,就在书房睡下了,这个书房成了他永远的卧室。
那里还摆着陈艾琳的照片,照片里的陈艾琳低头微笑,他每天都会对着她的笑脸。
茗茗出生了,他只是抱了抱,说了句,“辛苦你了。”
茗茗渐渐长大了,闹着要爸爸,他依然很冷漠。
茗茗八岁那年,生了一场大病,医生告诉我,他患了一种罕见的遗传病,国内还没有这种先例,要去美国,那里有更好的医生,或许能救茗茗。
我带着茗茗去美国求医。美国最好的医生跟我说,他的病没有治愈的可能,茗茗的血液是白色的,体内没有血红蛋白,这种病叫尼曼尔杂症,是基因突变引起的。全世界比较罕见,总共不到一百人,患者一般都活不过十岁。我抱着茗茗,可怜的孩子怎么会得这种怪病。
茗茗死前一段时间,一直对我说,“妈妈,我想见爸爸,我想要爸爸,为什么爸爸不来看我,他是不是不爱我,茗茗很听话的。”
我的泪大颗大颗地滴到茗茗的病床上,安慰他说:“爸爸很快就来看茗茗,茗茗最乖了。”
我给夏金打电话,说茗茗病情不太稳定,他想见你。
夏金一口推脱,“公司很忙,没有时间,你们看完病就赶紧回来。”
他的电话很快就挂了,在他心里,根本就没有茗茗。只有陈艾琳这个女人。我把手机摔在地上,擦干泪水,强迫自己苦笑着走进病房,心里默念着,我的茗茗会没事的。
茗茗死前,对我说,妈妈,为什么爸爸还不来,是不是爸爸不爱我,茗茗想爸爸,想爸爸抱我,别的小朋友的爸爸都抱他们去玩,为什么爸爸不抱我。
我听着茗茗在那里一直念叨着爸爸,夏金根本不会来,我不忍心再骗孩子。
“茗茗,爸爸太忙了。他说,一忙完就来见茗茗,叫茗茗等着爸爸来。”
茗茗微笑着,我就知道爸爸会来,我等爸爸,妈妈,我先睡一会儿,爸爸来的时候叫醒我,我要爸爸抱我。
茗茗的眼睛永远地闭上了。
我抱着茗茗冰冷的身体哭,没有人安慰我,我唯一的儿子,夏金的亲生儿子,他怎么可以这么对他,到死都没有见到自己的爸爸。
我恨,一切都是因为陈艾琳这个女人。我要报复她,我要报复她。
在华人社区福利院,我看到一个跟茗茗长得很像的小男孩,很乖巧,和茗茗一般大。看着他,我仿佛又看到了我的茗茗在我跟前活蹦乱跳。
我收养了他,他叫杨扬,性格和茗茗很像,是妈妈贴心的儿子。我对他说,以后你就叫茗茗。他点点头,叫我妈妈。
为了不让人看出破绽,我带杨扬去韩国做了手术,从手术室里出来,我就可以确定我的茗茗又回来了。
我一门心思带好茗茗,我要用他对付陈艾琳,对付她和夏金的女儿。那时候,我派人到处打听陈艾琳和夏金的私生女的下落。我要让他们的女儿来偿还他们给我带来的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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