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日, 诚王和诚王妃抱着儿子来到行宫,孟宝昙尚在月子中, 脸色虚白, 神色担忧,怀中的孩子被裹得严严实实的, 似乎着得很香。
他们先去探望太上皇,诚王痛哭流涕,“父皇, 自听到您遇刺的消息, 儿臣日夜忧心,寝食难安,您是太上皇, 究竟是什么歹人, 竟敢朝您下手, 儿臣惶恐不安, 胆战心惊, 不敢细想。”
诚王妃抱着孩子, 也用帕子抹眼泪。看着这一家三口,十足的孝子贤孙。落在外人的眼中, 怕是都会道诚王孝顺。
诚王的话,让太上皇本来就不好的心情,越发的愤怒, 脸阴得滴水, “晔儿还小, 怎么受得住如此奔波?”
孟宝昙将孩子抱近前来,诚王接过,“父皇,儿臣怕…晔儿虽小,却知道是来看皇祖父的,一路上不哭不闹,甚是乖巧。”
“好,”太上皇见到孙儿,脸色缓和一些,“你们有心了,朕心中甚慰。”
“父皇,儿臣听说那刺客居然能突破行宫的守卫,是否…本就有内应,否则以行宫这层层关卡守着的御林军,怎么可能让人近到跟前,还伤到父皇。”
太上皇看一眼他,又抬头看向殿外,唇紧抿。
孟宝昙有眼色地抱过儿子,“太上皇,儿臣告退。”
她抱着儿子在宫人的引导下,来到南珊的侧殿,侧殿就在主院的东南边,隔得不远,走几步就到,殿外守着金甲影龙卫,个个冷面铁衣,长剑在侧,将侧殿护得密不透风。
正殿的西北角,是小孟太妃和两位太嫔的住处,孟瑾从窗户看过去,就能看到东侧殿的门口,门口守着的龙卫让她脸白了又白。
南珊看着她,心道这两口子可真够拼的,孟宝昙还未出月子,额间还有虚汗,加上天又热,必然十分难受。
大人们为达目的百般折腾,只可怜那新生的孩子也跟着受罪。
“臣妾见过皇后娘娘。”
“快快平身,诚王妃月子未出,就如此奔波,本宫于心不忍,太上皇未伤及要害,行宫中有本宫在,你们夫妇二人赶紧回去,莫要惊了孩子。”
孟宝昙低着头,“臣妾谢娘娘关心,皇孙也牵挂他的皇祖父,我们就在此住下,等太上皇伤势好转,再回去。”
南珊看着襁褓中还有些红皮肤的婴儿,一个未满月的孩子,也知道什么叫牵挂,这孟宝昙可真会说鬼话。
既然她自己都不在意身体,别人再劝说也没用,索性由着他们,让人给他们安排寝殿,一家三口住下来。
夜间,许是前两夜里失了觉,这日倒是早早入睡,睡梦中,似闻到熟悉的冷香,又被人搂在怀中。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动作,还有熟悉的感觉。这种感觉并不陌生,她睁开眼,正好男子从她胸前抬起头,唇上留有水光,靡靡又艳丽,衬着绝世的男色,惑人心魄。
“夫君,我是在做梦吗,你怎么此时来了?”
“后宫佳丽三千,皆久旷无润,朕亲自前来,遍施雨露,小心肝满意吗?”
小心肝三字从他的嘴中说出来,明明是清冷的语调,却让人听得耳红心跳,让她双颊染上红晕。心道这男人孺子可教,假以时日怕是她在嘴上再也不是他的对手。
“京中离此有三日路程,夫君收到信,怎么今日就能到?”
“闻你思夫心切,夜不能寐,为夫怎么不快马加鞭,夜施轻功,日夜兼程,以慰相思,解小心肝这饥渴之症。”
听听这话,是一个帝王会说的吗?
虽说面红心跳,但她心里颇为受用。男人嘛,在自己面前不正经露出最不能见人的一面,恰恰说说明他真是爱惨自己。
他的眼中幽深,情意不加掩饰,带着灼热,她伸出玉臂,勾住男人的脖子,“陛下来得正好,花儿欲枯,干渴难耐,臣妾渴盼雨露,心切切,如火烧般,差点燎原,彻夜难以入眠。”
比情话,她怎么能落他下风。
她话声一落,男子的身体就往下压,一室生春。
翌日卯时,身边的锦被中早已空空的,她迷糊中往外边一滚,被窝里人已空还留着余温,熟悉的男人气息将她紧紧包围。,她深吸一口,将头埋在被子里,又羞又甜。
杜嬷嬷听到动静,掀帘进来,“皇后娘娘,陛下寅时动身,吩咐奴婢等不要惊动娘娘。”
她的心又甜上几分,起身梳妆打扮。瞧着镜子里粉面桃腮的面庞,不自觉抚上自己的脸颊。被爱所滋养的女子,大抵就是自己这般模样吧。
一想到那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男人,万般甜蜜化成密密的暖心。
辰时,诚王妃和两位太嫔都来请来,孟瑾的宫中传出话来,道太妃身子不适,南珊自然不会为难,免了她的请安,本来请安都免,不过是孟宝昙住进别院,她天天来给南珊请安,太嫔们自己不敢躲懒。
孟瑾一病,倒是安份了一些,侍候在太上皇身侧的人换成柳太嫔。柳太嫔正值妙龄,又生得娇媚。因为孟瑾的退让助长了她的气焰,她越发的爱在太上皇面前表现,引得太上皇夸赞过好几回。表面上看起来,她似乎已将孟瑾给压下去。
南珊有些略为疑惑,以孟瑾的为人,怎么可能容得下别人专美,而且还是一个比自己品阶低的太嫔。
后来,见诚王不停地在行宫中走动,她渐渐醒悟过来,猜出孟瑾的心思。老相好就在跟前,孟瑾若一直往太上皇跟前凑,怕老相好心里不舒服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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